216.第二百一十六章 步步紧逼-《新安郡王见闻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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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李衡竟是老泪纵横,默默地哭了一阵。对他而言,宁可相信归政郡王根本不知郎陵郡王的不孝之举,也不相信两个儿子狼狈为奸。而且,归政郡王何须付出自己的性命,来成全郎陵郡王的谎言?这对他并无好处。说不得,他只是被利用了,然后断送了性命罢了。

    即便退一步而言,归政郡王确实有心栽赃父兄,亦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性命。但安兴长公主与郎陵郡王却毫不犹豫地杀害了他,实在是狠毒之极。无论他死得是否无辜,对于一位父亲来说,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亦是实实在在的。

    旁观审案的李徽几乎是立刻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郎陵郡王。只见他扑向那封从袖角上剪下的血书,嚎啕大哭:“这……这确实是阿兄的字迹!!阿兄!阿兄!你为何这么年轻便去了?!阿兄!你死得实在是太凄惨了!!”

    许是太过悲伤,郎陵郡王竟是哭得昏倒过去。圣人淡淡地望着他,一言不发。主持审问的荆王与简国公对视一眼,假作并未瞧见他,继续审问下去。郎陵郡王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一下午,待到审案结束的时候才被宫人们抬了出去。李徽敏锐地发现,被抬起来时,他的手脚轻微地动了动……

    当然,所有人都并不关心郎陵郡王究竟是真昏倒还是假昏倒。彭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:“圣人,而今证据确凿,越王李衡与嗣越王李玮意图谋逆,必须按照律法量刑,否则无法震慑逆贼!!”

    当他提起“逆贼”二字的时候,李徽不着痕迹地望向他,心中道:活生生的逆贼就在眼前,却拿他毫无办法——明知此案是这些逆贼所构陷,偏偏却要处置被诬陷的无辜之人,这可真是绝佳的讽刺。

    而圣人仿佛十分为难,低声道:“再将案情重审一遍。朕绝不相信,二兄竟然会谋逆。这当中一定有甚么漏洞。叔父、许爱卿,你们再仔细找一找,可还有其他证据与证人!!此案确实事关重大,故而才容不得任何轻忽!!朕绝不能接受,二兄蒙受任何冤屈。”

    荆王与许业起身领旨,而彭王犹自不肯放弃,继续劝道:“证据如此齐全,圣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?臣们都知晓,圣人一向温善心软,但面对这种事,便绝不能妇人之仁!否则必将遗祸无穷!!圣人便听臣一言,立即结案罢!另外,此案既然确定是谋逆大案,便不必因顾忌咱们皇家宗室的名声藏着掖着,须得让朝中众臣都知晓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朕已有主张,彭王叔父不必再劝了。”圣人的态度十分坚定。

    彭王当然不会就此罢手,私下又寻了鲁王、荆王,说服他们递折子进谏。安兴长公主自不必说,联合了数位大长公主不成之后,就独自递了帖子,要求按照律法惩罚越王李衡与嗣越王李玮。他们的目标是倾覆越王府,李衡不能留,他的嫡长子李玮亦不能留。至于天水郡王李璟,素来不堪造就,也不足为惧。

    李徽带着异常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濮王府。王子献得知案情进展之后,也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。如今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,不该做的也做了,就等着那些人愿不愿意及时出手了。出手之后的效果如何,他们倒是并不担心。若是这些人联合起来都劝服不了圣人,那便是他们从来都低估了圣人的猜忌之心,日后更须得谨慎以对。

    此外,王家姊妹与何城终于得以归家,他们所知的却也十分有限,根本寻不出那群大汉的踪迹。且虽然姊妹俩因身份特殊之故,被软禁的地方并不是宗正寺,而是荆王府的别院,但两人到底受到了惊吓,回家之后均前后病了一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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