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8.第二百一十八章 流放岭南-《新安郡王见闻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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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见着叔侄俩你一言我一语,便要赦免越王李衡与嗣越王李玮的死罪,彭王心中焦急万分,不断地向着御史台的某几位监察御史使眼色。而那几位御史有的假作并未瞧见,有的犹豫不决,有的却义无反顾地又跳了出来:“废太子一案与越王一案毕竟不同,如何能一概而论?!而且,先帝当初赦免废太子,便是出于慈父之心,也坏了规矩!后来庶人李嵩受召回京,非但没有改过,依旧肆无忌惮,岂不是证明当初——”

    “请慎言!”王子献收起笑意,满脸肃然,“这位御史,是想指责先帝断案不公?有过失?如方才吴国公所言,这可真是目无君父!!先帝素来英明神武,怎是你可诋毁的?圣人,微臣以为,此人对先帝不敬,当治十恶之罪!!”区区一个御史,居然口不择言地说先帝有失,治“大不敬”之罪也不为过!

    那御史一愣,忙跪下来道:“圣人明鉴!微臣绝无此意,微臣……”

    “正因先帝的舔犊之情,庶人李嵩如今方能改恶向善,出家为僧。令人有机会迷途知返,善莫大焉。”王子献又不慌不忙地打断他,接道,“而微臣以为,先帝如此处置,非但符合情理,同时亦符合法理。毕竟,方才诸公所言的先汉七国之乱,是真正掀起了战乱,致使国内征战不休,百姓无辜而亡。而废太子与越王之案,都不过是心怀不轨罢了,尚未造成血流成河的后果!既是如此,他们便是一时执迷不悟,罪不至死!”

    “方才诸公将先汉七国之乱,与如今的越王之案相提并论,并不妥当!唯有废太子之案与越王之案,才是相类的。所以,庶人李嵩废去太子之位,流放黔州,越王与嗣越王也理应如此!”

    “好!爱卿说得有道理!!众卿以为如何?”圣人端详着这位少年郎,心中深感将他派去当县尉也着实是委屈了。有如此好的口舌,怎能不进入御史台呢?若有如此“善解人意”的亲信在御史台,他也不至于今日被彭王等人逼迫至此了!!

    不等其他人回应,吴国公秦安便道:“请圣人决断!”

    李徽、荆王、简国公许业以及六部尚书九卿等,都齐声道:“请圣人决断!!”

    “今越王李衡与嗣越王李玮怀谋逆之心,藏数百甲胄于南山行宫,欲行不轨之事。本当罪无可恕,不过念其并未生事,且已经哭伏认错,赦免死罪。废越王李衡、嗣越王李玮、天水郡王李璟等为庶人,废越王妃王氏、嗣越王妃高氏等人为庶人,流放岭南道广州。而告发其父的郎陵郡王——”

    圣人微微眯起眼睛,神色中不掩冷意:“虽首告有功,但其不孝之心,令朕十分心寒。自始至终,他都想置父母兄弟于死地,从不曾为他们求过情,朕也不敢重用这样的不孝之辈!!也罢,就让他也去岭南道,做个振州别驾。”

    广州是岭南道最为繁华的城池,虽然离长安数千里之远,但也不算是完全的蛮荒之地。越王府众人到得广州之后,虽然须得日夜处于监视之下,不复锦衣玉食,可能还需要辛苦劳作,但毕竟男丁众多,应当能顺利地活下去。

    至于郎陵郡王,振州别驾听起来尚且不错,只在刺史之下——但振州(三亚)却是岭南道最南端最为荒凉的一州。而区区下州的振州别驾,不过是从五品而已,勉强够得着服绯。不过,谁又愿意从繁华的长安,去往瘴疠横行的振州,当一个不能主事的辅佐官呢?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惩罚,与流放无异!

    群臣心中无不一凛:很明显,圣人憎恶郎陵郡王,更甚于越王与嗣越王。此案如今的结果,绝非圣人所愿。说不得过几年,越王一家就极有可能像庶人李嵩一家那样回到长安。但至于他们会不会像李嵩那样再度离开长安,彻底远离权势,便不得而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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