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3.第二百二十三章 还治其身-《新安郡王见闻录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“二兄还要故作听不懂么?”安兴长公主讽刺地笑了起来,“原本念在你我的兄妹之情,我并不欲多管闲事。不过,既然你欺人太甚,又处心积虑瞒骗圣人,我便不得不揭穿你的真面目了!”说罢,她竟是朝着圣人跪了下来:“圣人与各位长辈在上,我状告越王李衡图谋不轨,有逆反之心!!”

    圣人垂眸望着她,声音依旧温和:“阿姊怕是误会了甚么罢?多年以来,二兄几乎是深居简出,成日沉醉于书画辞赋之中,又如何可能起甚么逆心?咱们这些兄弟姊妹,谁不曾受过二兄的照拂?朕登基前后,二兄也任劳任怨地帮了朕不少忙,朕心中一直都存着敬意与谢意。兄弟之间,断不会因着几句言辞而生疏,甚至彼此猜疑。”

    见圣人态度如此明确,诸位大长公主无不安心了许多,荆王与鲁王亦是连连说了不少好话。彭王却冷笑一声:“我相信,惜娘的性情一向率直,绝不会空口无凭污蔑于他!!圣人与各位兄姊且稍候片刻,再做决断亦不迟!”

    李衡淡淡地望了他一眼,而后又满含感激之色地望向圣人:“不知惜娘有甚么证据?尽管拿出来便是,我也不希望自己平白就受了污蔑。”

    “证据?”安兴长公主瞥了他一眼,“我仅仅只是知情人而已,不过是受人之托,当了首告之人罢了。至于证据,不如将越王府的四郎招来一问?可怜那孩子,得知二兄野心勃勃之后,便一直战战兢兢、坐立不安。若非偶然遇见了我,壮着胆子向我求救,他还不知日后有没有生路呢!!”

    听及“越王府的四郎”,李衡的神情终是彻底地变了,血色尽褪,一片苍白。

    而李徽则完全怔呆了——越王府的四郎?在他记忆中,这位堂兄仅仅是个稀薄的影子罢了。沉默寡言,几乎从来不曾在众人面前说过甚么话!但谁知道,他竟会私下与安兴长公主来往,居然罔顾父母兄弟一家数十人的名誉与性命,做出这种诬告父亲的不忠不孝、大逆不道之事?!

    “想必诸位长辈还记得年前的流言之案罢。查到后来,这桩小案渐渐变成了贡举弊案,而涉事的张考功员外郎与两名监察御史则判了谋逆大罪。显然,这既不是流言之案,也并非贡举弊案,而是谋逆大案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,迄今为止,三司全力以赴,居然都并未查出幕后主使为何人。叔父……圣人与诸位长辈可曾想过,为何那考功员外郎偏偏选择了越王府的别院与人密谋?为何那别院又会在一夜之间毁于大火?这分明便是毁灭证据与证人!!我阿爷——越王李衡,就是谋逆的主使者!!”

    跪倒在御座前的青年不过双十年纪,堪称秀致的脸上满是哀痛与愤慨之色,口齿异常清晰。李徽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,目光犹如刀箭,仿佛要刺穿此人的所有伪装,直视他的实质。若不是青年的形貌始终未变,他几乎完全认不出来,这就是常年沉默寡言的“老实人”郎陵郡王。

    与其胞兄归政郡王相比,他既不好豪奢亦不会三天两头生病,于是便默默无闻地成了婚,又默默无闻地生了子。无论在越王府中,或是在宗室里,他都很少引起旁人注意,也素来不与族兄弟们结交玩乐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