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邱宝生看出他的不忍,淡淡道:“伤口磨习惯了,就会结茧,那时候就不疼了,绑着这木桩,也如履平地了。” 顾南笙一时语塞,而且他惊讶的发现,不只是戏班的人习以为常,连芸姑自己都已经重新绑好了那木桩,在长三婶和阿离的搀扶下站起来:“再练吧。” 顾南笙抿了抿唇,不再废话,看着邱宝生等人重新各回各位,锣鼓声里,芸姑又一次挥动水袖翩翩起舞:“兰麝香,绣裙荡,把良夜欢情细细讲,百种妖娆袅临风,千般婀娜摄人命……” …… 从排戏的小院子出来,顾南笙牵着阿离的手走了好一会儿,才闷声道:“我一直觉得你爹挺没决断的,没想到芸姑脚磨成那样,他眼都不眨一下。” 阿离沉默一会儿,才轻声道:“我爹是爷爷一手教出来的,还有芸姨、长三叔……在他们心里,戏比天大。” 顾南笙忽然笑起来:“幸好你从小跟着你爹流浪,要不然,也得吃很多苦!” 阿离淡淡一笑,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前世:邱老太太和邱富生没学会邱老爷子教唱腔的本事,却把这份练功的狠辣足尺加三,发作在她身上。 她从回到戏班的那一刻,就没白没黑的练功,邱老太太抽她抽的鸡毛掸子断了,大伯娘蔡氏还骂她“败家精!老娘还得花三文钱再卖鸡毛掸子”…… 再后来,她的嗓子被邱大囡和邱三囡齁坏了,上不了台,那功夫也白练了…… 想到这里,阿离不由心中一动:这一世,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把前生的本事捡起一些来? 顾南笙毕竟也是见过战阵生死的人,再加上芸姑对他来说也是外人,因此长吁短叹几声后,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:“这出戏第几天演?我也去看!”(未完待续。) ps: 这个男旦绑假脚练功,是有记载可查的,老祖宗的梨园功夫,真的浸透了血泪…… 第(3/3)页